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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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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河

“我想也是……剛玩的時候不叫這個名字,是後來改的。”花間酒撇了撇嘴。

“那當時?”江聆好脾氣問著。

對方已經走到幫派駐地,兩人都停了下來。

作為本服八大幫派之一,夢落花的駐地位置在落楓城的正街上,門外便是車水馬龍,好不熱鬧。

江聆忍不住想到了自家幫派那便偏僻的城墻角落的位置……倒也挺幽靜不是?

“朝辭你在沒在聽啊,我以前ID叫‘落花時節’。”花間酒幽怨的聲音傳來。

“你是落花時節?”江聆直接楞在原地。

當時游戲剛剛開服,江聆和春夏秋冬眠兩人因為考試的原因沒能上游戲,等兩周後再回去是時已經跟第一批玩家的進度拉開老遠。

某天兩個萌新在落楓城做任務時一直找不到NPC,直到深夜春夏秋冬眠告訴江聆她碰上一個好心人,願意帶她做任務甚至還帶副本帶升級。

江聆震驚,考慮到連續熬夜可能有猝死的風險最終選擇克制住沖級的誘惑。

後來一段時間春夏秋冬眠跟著落花時節從入門知識學到進階技巧,等兩個小夥伴再次相聚時,春夏秋冬眠已經不再是原來走路都能掉坑裏的新手了。

感嘆一番後江聆問她,“帶你升級的大佬呢?”

“說是朋友都在另一個服,就去那邊玩了。”春夏秋冬眠哭喪著臉,顯然還沒緩過來。

江聆拍拍好友的肩,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。”

……

回想那時候春夏秋冬眠失落的模樣,江聆咂了咂嘴,“嘖,早說你是落花時節的話,現在眠眠也不會不玩了。”

剛打算進幫的花間酒沒動,皺眉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如果讓她知道你就是當時帶她的大佬,還瞞了這麽久不告訴她,”江聆目光變得幽深,“眠眠一定會每天追著你砍上幾條街的。”

“……先走了。”

花間酒離開了,江聆聳了聳肩,只道那兩人是真有緣分。

因為春夏秋冬眠也改過ID……

她們能被花間酒認出來,大概是因為江聆萬年只用一個名字……

一夜無話,隱藏任務掛在任務裏就是讓人心癢,江聆見大家都在線便挨個詢問能不能過來。

半小時後五人小隊再次集齊。

上次機關觸發以後,腳下的地板開裂,幾人紛紛在動畫效果中掉到地下二層。

進入任務副本時還是在山洞內,只是四周更加寬敞了些。

石壁上又出現了熟悉的壁畫,這次正好是第一批探查小隊離開後,王朝勢力入墓偵查的時間段。

江聆一路往前,發現壁畫前半段大都是描繪的偵查小隊通過機關道的場景,在戰勝最後一個個高大的石人後,這支隊伍來到陵墓的第二層。

“這些畫是在提示我們現在走過的路就是當年那些人經歷的嗎?”素客也發現了相同的線索。

江聆跟她走在最前面,便點了點頭,“我也覺得是這樣……壁畫結束了。”

栩栩如生的畫面在來到眾人第二層以後中斷,待最後的同塵也來到前方,面前出現新的機關。

山洞的地面開始晃動,石壁上幾塊碎石紛紛脫落,露出五個需要拉下的閘門來。

花間酒試了試離他最近的一個,發現相當輕松就能拉動,“這關挺簡單的嘛。”

聞言,貓薄荷糖也欲欲躍試。然而她已經雙手用力地往下墜著機關把手也不見閘門有絲毫變化。

“再看看其他的吧。”江聆也試著拉動一個。

幾人都嘗試了幾次,發現貓薄荷糖和同塵位置的機關需要用更大的力量才能拉動。

同塵走過去拉了拉貓薄荷糖負責的,發現比較輕松。

他看其他人都各自交換位置嘗試著什麽,便沒開口。

江聆在他邊上,看他欲言又止便道:“你發現什麽了?”

“嗯……我覺得你們都發現了。”同塵溫聲道。

“發現了,但不一定對。”江聆看他。

不一會,兩人異口同聲:“力量屬性。”

同塵笑了,“你看,都發現了。”

江聆還是堅持,“偶爾也需要和別人相互驗證一下啦。”

一直在嘗試拉動機關的貓薄荷糖鬼鬼祟祟地盯著江聆那邊,素客拍拍她,“我力量屬性最低,已經找好位置了。”

“好哦,我馬上去找我的。”貓薄荷糖靦腆道。

素客難免感嘆現在小孩真是鬼靈精。

等五人都按照力量屬性從低到高找到自己適合拉動的機關後,任務順利推進。

原本擋路的石頭裂開縫隙讓玩家通過,沒走多遠就能聽到前方傳來的水聲。

一條小道走到盡頭,眾人竟是跟隨指引來到一處地下河。

“現在怎麽說,是要過河了?”花間酒扛著劍,大搖大擺來到河邊。

地下河水流頗為湍急,跨度足有六米,已經不是靠著跑跳能躍過的距離。

江聆打量了一會,見河岸還算平坦,河面正上方垂掛著石柱,想來可以用來借力。

她拿出先前在蠃魚巢穴中找到的鉤鎖,給了小夥伴們一個驚喜。

“我還以為要做個木筏什麽的,沒想到朝辭姐你準備這麽充分。”貓薄荷糖要來一個鉤鎖,翻來覆去地把玩。

“這東西不錯,朝辭你從哪裏弄來的。”素客也看著貓薄荷糖手裏這東西,鉤鎖的爪頭沒有被打磨得太過光滑,但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樣子。

江聆手上一共三個鉤鎖,她收起來一個備用,回道:“蠃魚的洞裏,我當時還問你們找到其他道具沒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”素客沈思,“如果在巢穴裏沒拿到這個道具,地下河就過不去了嗎?”

正好去遠處探索的同塵過來,手裏拿著幾根竹竿,“大概另一種方法真的是做竹筏。”

江聆站起身,確認鉤鎖是可以使用的任務道具後,她更加不解:如果兩種過關方式都是被允許的,哪類似於隱藏道具的鉤鎖肯定有其優勢。

“但是鉤鎖省事啊,紮竹筏誰會啊,還得按提示現學。”花間酒滿不在乎道。

“那好,我們先試試用鉤鎖抓住石柱以後蕩過去……糖糖的輕功等級怎麽樣?”江聆做出決定後也不再糾結竹筏的事。

貓薄荷糖果斷匯報,“報告,我門派輕功等級4級,江湖輕功等級4級。”

素客被她逗笑,“好好好,角色等級和生活技能等級兩手抓的同時還能有這麽厲害的輕功,一定花了很多功夫吧。”

說到這裏貓薄荷糖就沒忍住鞠了一把辛酸淚,“素客姐,你不懂,玄羽閣那地形,經常是不註意就掉山溝溝裏了。”

“我的輕功等級全是這麽刷上去的嗚嗚嗚嗚。”

聞著傷心,素客沒再提方才就想說的後半句。

花間酒剛把鉤鎖固定在上方石柱上,轉身嚷道:“飛蕩過河要求7級以上的輕功!突擊檢查,你們輕功多少級!”

貓薄荷糖:“……”

“安啦安啦,我們重修玩家的只有角色等級需要重練,其他等級還是在的。”江聆看不下去,讓同塵先過去和花間酒交流,自己留下照顧貓薄荷糖。

“我也知道這事,”貓薄荷糖從打擊中恢覆很快,“我是不是要紮個木筏劃過去?”

素客搖頭,“江湖輕功滿級後能學雙人輕功,我們應該都能帶你過河。”

“真的?”貓薄荷糖嘿嘿笑開,可以跟漂亮姐姐貼貼的完美理由啊。

不知貓薄荷糖想到什麽又變得笑意連連,江聆見花間酒和同塵已經在實驗鉤鎖能承受的重量,便上前將自己手裏這根也往石柱上擲去。

鉤爪撞擊石柱後自然伸縮扣住固定,江聆試著拽了兩下,發現相當結實。

“直接蕩過去嗎,現在還不清楚水中有沒其他問題。”同塵不太放心花間酒。

江聆也看著他們那邊,花間酒已經雙手握住繩子在助跑了。

他跑動起來,讓同塵放心看著。

素客和貓薄荷糖也靠了過來,但素客離河邊更近些,她清楚看到花間酒躍起來到河面上後,水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吐著泡泡。

“水裏有東西!”素客趕忙提醒。

花間酒此時已經懸空,腦海中思考的問題一下子從怎麽安穩落地變成了還能不能活著回去,他沒心思觀察水面,自然也沒看到有魚高高跳起向他襲來。

江聆和同塵一左一右兩枚暗器瞬間出手,將魚擊落。被擊殺的魚落入河中,血腥味在水中散開又吸引了更多同類匯聚。

空中的花間酒被身下的動靜吸引,一個扭頭正好遇到一條飛魚直擊他面門,當下也是扭動著身子避開,卻打斷了繩索向前的沖勁。

他被困在空中難以動彈,最後還是同塵用竹竿驅散了水中不斷撲騰的魚群,花間酒趁機松手,從水中游到了對岸。

“這魚攻擊力不太高,但是數量實在是太多了。”抵達對岸的花間酒坐在地上,拿劍撥動著水面。

這邊的隊友能清楚看到花間酒所剩無幾的血條,而隨著他劍尖的撥動,又有許多魚圍攏上來。

“不對啊,這些魚在啃我的劍,耐久度掉了!”花間酒跳腳,本想給這些魚來上幾下但又擔心血腥氣散得更遠。

同塵又將浮出水面的魚群用竹竿戳了幾下,等竹竿收回,它們又游了回來。

“竹竿能暫時驅散這些怪物的樣子。”貓薄荷糖有學有樣,魚群也跟著散開。

“做竹筏的話其實也不現實,水流太快了。”素客雙手抱胸,不認為這河是好渡的。

江聆讚成素客的說法,竹筏過河因為這水流速度太過困難,況且他們中也沒人有這樣的手藝。

眼下貓薄荷糖也發現用竹筏通過的難度,還是將打算放在了鉤鎖上。

江聆用了巧勁把垂在空中的繩索勾了回來,剩下四人準備讓素客先過去,方便給其他玩家急救。而還在岸上的隊友則是用竹竿盡量創造出一個安全的環境來。

一切準備就緒,素客也是退後跑動起來再抓住繩索往前用力蕩去,過程算得上有驚無險。

隨後渡河的是帶著貓薄荷糖的江聆。

江聆讓貓薄荷糖將自己腰身抱牢,試著用雙手帶著兩人的重量在地上試了試。

“可能沒法直接蕩,我在起跳時用雙人輕功,糖糖放輕松。”江聆調試好後,帶著貓薄荷糖來到岸邊。

貓薄荷糖咽了咽唾沫,看著河中魚群不知為什麽有些緊張。

同塵拿著竹竿輕點水面,將冒頭的魚拍了下去,“去吧,我隨時接應。”

見他這麽說,江聆也沒有後顧之憂,放心地帶著貓薄荷糖助跑起跳,可在空中的時候還是出了意外。

有一條稍大些的魚突然躥出,挨了竹竿一下打以後直接從口中噴出一道水箭。

同塵竹竿長度有限,堪堪擦著水箭的邊緣劃過。

水箭擊中因負重而被拉長的繩索中段,在上面留下一處粘稠的痕跡。

繩索微微晃了下沒改變移動的方向。

岸邊的三人剛剛將懸起的心放下就見繩索從水箭擊中處憑空斷開。貓薄荷糖大驚失色,一只手下意識捏住鼻子閉氣。

江聆連忙空出一只手將她抓緊,隨著繩子斷裂自己也筆直地往下落去。

千鈞一發之際,同塵將手邊剩下的竹竿先後投出,數根竹竿被水流攜卷帶走,勉強給了江聆制造出了水面上的落腳點。

快要接觸水面時貓薄荷糖已經松手落水,江聆重新掌握身體平衡,足尖在竹竿上連點往對岸掠去。靠進岸邊時貓薄荷糖在水中高舉著手,她用力一拽,將貓薄荷糖帶著上了岸。

素客忙著穩住貓薄荷糖的血量,見兩人平安過來,趕緊詢問,“你們沒事吧,那魚的噴出的水箭帶毒,如果有中毒的情況我這裏有解毒丹。”

兩人都搖頭,貓薄荷糖在水下也沒碰到那種帶毒的魚,“就是在水裏的感覺像被迫做魚療。”

素客啞然失笑。

看她們沒什麽大礙,花間酒便叫大家看繩索的斷處。

鉤爪還在原處沒有任何移動,連接爪頭的繩索下方三米處卻是一片焦黑,且這種腐爛的區域還有繼續向上延伸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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